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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梁皇无忌&柳穿杨】故人惊弦

#梁皇无忌九周年生日快乐

非CP向

柳穿杨是最后一个来与他告别的。

彼时梁皇无忌正在闭目养神，听到空寂的鬼祭贪魔殿又有足音响起时睁眼看向来人：“柳穿杨，你也来了。”

“盾主。”柳穿杨称呼照旧，仿佛只是胜邪封盾的例会换了位置。

梁皇无忌虚扶起柳穿杨：“胜邪封盾已经解散，你可直呼我名。”

“梁皇……前辈。”柳穿杨将这名字念过一遍，只觉更亲近几分。“组织里其他人都已陆续离开，这是他们拜托我转交给你的东西。”

是一坛酒和一枝新柳。

“他们说只有人世才有折柳送别，从胜邪封盾离开后我找了一路，唯独鬼祭贪魔殿外的这一棵抽了新芽。”

“鬼祭贪魔殿外……”梁皇无忌接过柳枝，露出些怀念神色，“应是灵灵小时候随手插在结界外的那株，当时她随手附了一指尖的灵力上去，便比别处更敏锐地感应到春时。”他环顾魔氛弥漫鬼火憧憧的鬼祭贪魔殿，“此地曾是灵界，那时这里花草繁茂，清幽隐世，适宜修行。”

只可惜往事故人，过往云烟。

梁皇无忌难得多言，柳穿杨抱着酒坛想了想，劝慰道：“而后佛国坐落于此，环境定能恢复原貌。”

“那就劳你见证了。”梁皇无忌捻了个诀将柳枝护住，小心收入袖中，“魔世与人世气候不同，但我会尽力照料。”

柳穿杨也不知临别赠柳后的柳枝该作何处理，听了这话心里愈发难过，顺着梁皇无忌的话意道：“柳树易活，或许以后在魔世也会有柳林，还能沾上一二分灵界带去的灵气。”

“总归是个念想。”梁皇无忌接过柳穿杨的酒坛拍开封泥，“送别酒，共饮吧。”

酒香四溢，是坛烈酒。魔乱初歇，还没有多少酒肆开张，胜邪封盾几人找去了梅香坞才讨得老板娘翻出的一坛陈酒。魔祸之乱时怕喝酒误事，胜邪封盾成员向来滴酒不沾，柳穿杨倒是见过几次梁皇无忌与煞魔子对坐饮茶。见梁皇无忌面不改色豪饮一口，柳穿杨有些意外：“前辈原来酒量这么好。”

“我过去也曾以酒结友。”梁皇无忌递过酒坛，“何况烈酒对魔而言并非辛辣之物。”

柳穿杨仰头饮酒时，梁皇无忌注意到他颈侧露出的伤痂脱落后已长出新肉。“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好些了吗？”

柳穿杨一抹嘴：“不说痊愈，也算好了八九分。人嘛，没有魔长命，但也没那么金贵。”

梁皇无忌晃晃酒坛。“还是该多爱惜自己。”

酒过三巡，柳穿杨语带醉意：“还说我们……前辈不也一样。若全都太在乎自己的性命，我看这仗还能再打三年。”

“此后没有战乱，要想着休养身体。”

“以后……开个武馆养家，或者加入尚同会帮忙，得练武的日子还长着呢，到底是个江湖人，拼命不至于，但肯定闲不下来。”

“你有自己的考量，无需我多劝。”梁皇无忌在此事点到为止。“你的手弩机关奇巧，日后继续精进，必成一代宗师。”

柳穿杨哈哈一笑，直说托前辈吉言，却不知该如何回祝修罗国度的帝尊未来如愿。

梁皇无忌将酒饮尽，“柳穿杨，送君千里终须一别。天色不早，请回吧。”

柳穿杨不再多言。他提过空酒坛，朝梁皇无忌抱拳一拱，行了个江湖人的拜别礼。梁皇无忌有些讶然，而后一笑抱拳回礼。

“祝你早日与妹妹团聚。”

“祝前辈早日得证大道。”

柳穿杨今日没佩戴手弩，一身打扮好似市集上随处可见的青壮年。梁皇无忌身上的魔气在鬼祭贪魔殿中再难分辨。

“后会有期。”

“后会有期。”